家住太原市杏花岭区65岁的陈丽秀就是这个“速成班”的体验之一。她说：“我是昨天加入的，人家说零基础的人，5天就能学会标准发音，能拼所有单词。”她加入的是“魔法英语7.15期”群。记者跟随她体验了5天学英语的全过程。

　　7月15日19时，记者到达陈秀丽家时，她已准备好了笔和本，坐在桌前拿着手机刷起了微信“朋友圈”。她的“朋友圈”中有50多位老年人分享了同样的“学英语”海报。“魔法英语7.15期”群的已达286人。

　　记者添加了助教的微信，被要求分享海报到朋友圈，且不可以屏蔽好友，不能秒删，截图发给助教检查之后，才能进入学习群。按照要求做完后，记者被拉进“魔法英语7.16期”微信群。

　　19时30分，陈秀丽加入的班级正式开课。助教发来“预习内容”并要求每天转发海报到朋友圈，如果不转发，就会被踢出群，失去免费学习的机会。期间，有的提到了收费问题，但未得到回答。

　　接着，“老师”登场。“老师”介绍自己是“新东方”的英语老师，有8年教学经验。随后采用语音形式上课，每段语音的长度30到40秒。

　　“不是针对零基础者的课程吗，为什么不从字母开讲，而是从音标开讲啊？”陈秀丽疑惑。痦子的位置与命运即便如此，上课期间，她仍然非常认线个英文字母，跟不上老师的节奏。“说实话，我听不太懂。但是我不能放弃，怎么也得跟着学上两句。我要求不高，只要能说几句简单的就行了。”

　　7月16日19时30分，记者加入的群也开课了。课后记者和陈秀丽前一天学的课程对比发现，两节课的预习内容、老师、流程都一样，就连语音的条数和每条语音的时长、内容都完全一样。

　　每天课程结束后，群里的人数会减少，但没有人询问老师资质的问题。第三天，记者在群里发消息询问后立刻被助教移出了群。

　　助教称，新的课程名为《英语蝶变营》，课程目标是“从零开始，2个月时间全面打牢你的英语基础，真正建立你的英语自学能力”，学费为1988元，当日报名特惠价399元。称“本群仅有10位优惠名额，报满截止，先报先得”。

　　陈秀丽问：“我是不是也该抢一个？这次应该是从零开始吧？”于是，她在群里问：“零基础的可以学吗？”助教回应：“就是适合零基础的初学者。”随后，又有人问：“适合小学生、初中生学习吗？”助教回复：“适合。”

　　紧接着，群里就有人发出付款成功的截图。发送付款成功截图的中，有三名的微信昵称和头像虽然都不同，但微信号却是一样的。

　　这次，助动发来了营业执照。营业执照上该公司名称为“西安万新东华电子商务有限公司”，经营范围为“教育咨询服务”“文化艺术交流服务”“企业管理咨询”等十多项，却没有“教育培训”。陈秀丽在学习群中说要查看老师的相关资质证明，却被助教要求私聊。陈秀丽通过私聊询问，助教一直没回复。陈秀丽开始怀疑课程的可靠性，并赶紧通知一起进群的朋友们不要报名。

　　两个小时后，助教通过私信给陈秀丽发来信息，称“名额仅剩最后一席”。见陈秀丽迟迟不报名，助教将其踢出了群聊。

　　8月3日，记者通过微信联系了三位交钱参加第二阶段学习的。其中两位表示非常适合零基础的老年人，一学就会。而另外一位50岁的女士告诉记者：“隔天上课，采用语音形式，上课期间不能发言，不能提问。我虽然不是零基础，但听课还是听不懂。”

　　记者再次联系助教，想要获得老师的资质证明。助教起初并不正面回答，被问多了就回复：“老师的资质证明在他那里，我这里没有。”记者随后试图添加老师微信，对方却添加。

　　对此，山西大学社会科学院的王芳老师告诉记者，此前腾讯曾有报道过，淘宝、闲鱼等电商平台上有大量低价盗版课程，且盗版成本极低。盗版披上了社群裂变的外衣，投机者只需翻录音频即可组织类似的“学习群”，一本万利。这些限时免费活动的组织者利用老人们贪便宜、希望速成的心理，迅速裂变出大量微信群。这些微信群只要完成了聚拢人气的任务，就会被废弃或者就地解散，再从原来的群里吸收部分老人成立低价收费群。

　　知识付费与内容付费的界限很难，线下培训需要资质，但线上的“培训”似乎人人都可成为老师，无从监管。投机者正是看准了这个，利用社交关系链进行。这是一种低成本获取大量用户的新思。而对电子平台缺乏鉴别力的老年群体很容易“上钩”。

　　王芳提醒，想要学习英语的老年人，不能只看免费、价低，而应该选择正规、质优的培训机构，比如省级、市级、区级、机关、厂矿、社区内的老年大学。 晨报记者乔静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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